纣王妲己的故事并非荒淫无道 揭真实纣王妲己是怎样的人(3)
但那时“诸子百家”个个口才了得,为了推销个人的主张、论证自己的观点,不免只顾激扬文字,“强”词夺理了。很多论据,也多是“想当然耳”。便是“不虚美,不隐恶”的司马迁,有时也会润润笔。譬如他在韩非子“酒池肉林”的基础上,又加上“男女裸奔其间”的合理想象。当然,在他之前,已经有人在酒池面积上大做文章,说可以“回船糟丘而牛饮者三千余人为辈”,这样的想象力只能用“疯狂”来形容。
也许,在他们看来,反正纣王不是个好鸟,形容得再淫荡、再荒唐也无妨。历史的另一个目的便是警示后人嘛,于是,他们的想象和润色,便常常显得坦然而大方。譬如司马迁之后的史学大家刘向,就把纣王鹿台的面积升级为“大三里,高千尺”,而晋朝的皇甫谧觉得还不过瘾,一咬牙,把鹿台的建筑高度提高了十倍,达到“高千丈”的地步。
同时,妲己的妖孽和毒辣形象也逐步升级。从《尚书》里讨伐纣王的一句“听信妇言”开始,到《国语》里的“妲己有宠,于是乎与胶鬲比而亡殷”,再到《吕氏春秋》里的“商王大乱,沈于酒德,妲己为政,赏罚无方”都还是不太离谱的合理推断。再到后来,年代愈久,想象力就愈丰富,写出来的史料也就愈生动,直到后世的《封神演义》,因为没有史家的顾虑,加上历代文人提供的诸多素材,演绎起来更是神乎其神。千古恶女的罪名,也终非她莫属。
对此,不禁要扪心自问:那些关于妲己近乎变态的行为,虽是后世杜撰,可我们为什么一直津津乐道,而且好像还很乐意把这些脏水泼在一个女人身上?
这不得不从纣王本人谈起。《史记·殷本纪》说他“资辨捷疾,闻见甚敏;材力过人,手格猛兽”,自然是个有勇有谋、文武双全的大丈夫。只可惜,也正因为具备这些过人的才能,他便骄傲自大,听不进别人意见,有着“矜人臣以能,高天下以声”的坏毛病,“以为皆出己之下”。
同时,他还有“好酒淫乐,嬖于妇人”的毛病。身为一个君王、一个英雄、一个男人,这些毛病也不算太大的毛病,绝非后人夸张得那么荒淫无耻。商朝人好酒,喜欢以酒佐餐、聚众豪饮,这是那个朝代一贯的风气。从出土器物来看,商朝后期的饮酒器具明显激增,这表示社会饮酒之风蔚然。也就是说这可能是个严重的社会问题,但也不足以亡国。
如果说他的时代刑罚过重,也欠客观和公正。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文化特征,我们总不能要求他文明执法,用电椅或静脉注射吧?在此,不妨以事实说明。《尚书·大禹谟》里载,夏朝已有“五刑”制度和“夏台”监狱。除了砍头外,那时还有烹煮、醢刑(把人剁成肉酱)、车裂、腰斩、绞杀、烧死、弃市、灭族等各类残酷的刑罚。也就是说,这些刑罚并不是商纣王独创发明的。该不该对他的政敌或罪犯处以这样的刑罚,那就是司法制度的问题了。
根据史料分析,除却诸多不确定因素外,最大的可能就是周武王发动的政变成功有很大的偶然性和投机性。当初纣王杀比干、囚箕子,可能只是政见不同罢了,但对微子(他的亲哥哥)却没有防备。后来微子竟背叛了他的兄弟和国家,引狼入室,难怪毛泽东都骂他是个汉(商)奸,感叹“微子最坏!”
实事求是地讲,纣王是一个很有作为的君主。当时商朝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,他的军队都装备着先进的青铜兵器和盔甲,而且他的作战部队中还有“象队”这样的特种部队。古书上就有“商人服象为虐于东夷”的记载。因此,他的部队所向披靡,可谓战无不胜,攻无不克。当时,他有两个主要的对手,一个是西部的周方国,另一个就是东部的夷人部族。纣王曾在山西黎城与文王恶战一场,把文王打得大败(文王被俘、囚于羑里很可能就发生在这场战争中),若不是来自东夷的军师姜子牙在商王国东部策反东夷作乱,恐怕姬昌早被纣王处死,而不是像史书上所说的那样被释放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