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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沫若为什么被骂无耻文人 揭郭沫若人品到底怎么样(4)

2017-05-20 14:01:12 来源:男人世界

  在浪漫主义者看来,人不是受到自然因果律支配的模式化的理性动物,人是有个性、有情感、有意志的。从上帝、天命与各种社会网络中解放出来的人,是一个顶天立地大写的人,自我就是宇宙,自我就是上帝,自我比世间一切万物都要伟大。郭沫若在《天狗》中气吞山河地狂吼:

  郭沫若

  我是一条天狗呀!

  我把月来吞了,

  我把日来吞了,

  我把一切的星球来吞了,

  我把全世界来吞了。

  我便是我了!

  我是月底光,

  我是日底光,

  我是全世界能量的总量。

  此刻,郭沫若似乎是尼采与王阳明双重灵魂附体,将尼采的超人意志与阳明的“我心即世界”融为一体,一个包容了宇宙、自然、上帝的自我喷涌而出,巍然屹立在五四的中国。

  自我,在传统中国何其渺小,总是被各种“网罗”压抑,个体的“小我”被家国天下的“大我”吞噬。郭沫若的一声狂吼,激动了千万年轻人的心灵,让他们发现,原来在理性人之外,自我还可以如此浪漫,如此有激情:我就是宇宙!我就是上帝!

  一瞬间,原先膜拜胡适的激进青年,读了《女神》之后,都如痴如醉,跑到郭沫若一边,成为他的铁粉了。

  浪漫主义者有破坏的热情,更有创造的激情。他们总是将世界分为黑白分明的两端,旧世界是黑暗的、堕落的,必须毫不怜悯地全盘打碎;新世界是光明的、向善的,值得毫无保留地张臂拥抱。

  在破坏与创造之间,全赖意志的坚决与激情的燃烧。浪漫主义其实是价值虚无主义,他不相信世界上存在着比自我更高的实在价值,我就是世界,我就是造物主,我就是创造意志本身。

  哈佛大学的李欧梵教授说郭沫若在《女神》里面是一个泛神论者,其实郭笔下的真正的神就是自我,那个与宇宙相通的自我。他在《少年维特之烦恼》序言中豪迈地宣布:“泛神便是无神。一切的自然只是神的表现,自我也只是神的表现。我即是神,一切自然皆是自我的表现。”

  这个自我,是一个孤独求败的英雄,既有尼采式的权力意志,也有拜伦、雪莱式的破坏热情。郭沫若的内心充满了对英雄的崇拜,先是崇拜自己,接着,将崇拜比自己更强大的救世主。

  上个世纪20年代中国文坛有三个浪漫主义团体,创造社、太阳社和新月社。新月社是贵族式的浪漫,徐志摩内心膜拜的浪漫主义英雄是拜伦;而创造社、太阳社是平民的浪漫,比较起拜伦,他们更崇拜的是社会主义者雪莱。

  郭沫若说过:拜伦“这位英雄诗人对于我的吸引力没有他的友人雪莱来得强烈。……记得是马克思说过这样的话:30岁的拜伦的死不算夭折,因为他的发展可以成为我们的敌人;而28岁的拜伦的死却是损失,因为我们失掉了一个朋友”。

  创造社从前期的浪漫主义走向后期的社会主义,是一点也不奇怪的,浪漫与革命,对于知识分子革命者来说,是同一回事。太阳社的蒋光慈对郭沫若说:“我自己便是浪漫派,凡是革命家都是浪漫派。不浪漫谁个来革命呢。”这话深得郭沫若共鸣,觉得就是自己的内心声音。

  贵族的浪漫主义来自于爱,而平民的浪漫主义常常出自恨:愤恨上层贵族精神,愤恨社会的不公平,愤恨自己的怀才不遇。创造社诸人都是留学日本的穷学生,郭沫若虽然拿着留洋官费,却要养活日本妻子和三个孩子。

  他自负又自卑,傲气与自卑混杂在一起,让他痛苦不堪:“我当时实在是有些躁性狂的症候,领着官费,养着老婆儿子,实际上不外是一条寄生虫,而偏偏要自比屈原!”他因此也变得格外的敏感。田汉从东京到福冈去看他,正是他的次子出生的第三天。

  诗名显赫的《女神》作者一边在厨房烟熏火燎地烧菜,一边与田汉聊天。郭沫若对田汉说“谈笑有鸿儒”,恰好安娜下楼来为婴儿洗澡,田汉即兴地半开玩笑回一句:“往来有产婆”。这一下尖锐地刺痛了郭沫若的自尊心,“感到受了不小的污蔑”,心里抱怨:“我假如有钱,谁去干那样的事?”

  后来,郭沫若回上海的时候,胡适约徐志摩到他家里去看望,见他手里抱着孩子,样子甚为狼狈。出门后胡适对徐志摩悄悄地说:郭君“以四手两面维持一日刊、一月刊、一季刊,其情况必不甚愉适。且其生计亦不裕,或竟窘,无怪以其狂叛自居”。

编辑: 木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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